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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史纲——拿破仑三世的事业

历史大观园 工业革命 2020-07-01 22:51:26 0


1851年的大博览会透露了相当可观的国际论调和情操。在像坦尼森那样的青年诗人的作品中已有这种表示,他曾展望了未来的景象。

战鼓不敲

战旗也卷起,

在人类议会和

世界联盟里。

这种幻想是过早了。在自由主义和肤浅的启蒙思潮的短暂间隔时期的表面和平掩盖之下,新的国际冲突的种子正在发芽。法国在名义上是一个自由共和国。但它的总统却是一个波拿巴家族的人,是拿破仑一世的侄子,他是一个极其诡诈和冒险心极大的人,他注定要给法国和欧洲带来比他叔父在半个世纪以前所造成的更为惨重的灾难。

法兰西共和国1848年取代了奥尔良王朝君主政体,曾经有过一段短暂多难的经历。共和国从一开始就因粗糙的社会主义建议所造成的不少经济混乱,甚至更多商业上的焦虑,而陷于窘境。这位新的波拿巴·拿破仑以一个自由“保卫”者的姿态出现,表示要恢复对共和国的信心,稳定国事,这样就能保证在同年10月获选为总统。他就任总统时宣誓忠于民主主义共和国,并把所有试图变更政体的人当作敌人。然而四年之后(1852年12月)他却做了法国的皇帝。

世界史纲——拿破仑三世的事业

最初是英国维多利亚女王,说得更确切一点是斯托克马男爵,对这个新波拿巴·拿破仑颇为猜疑,男爵是比利时国王列奥波特的朋友和臣属,又是英国女王及其丈夫的国际良知的看护人。这个出自萨克斯·科堡·哥达领地的集团对德国的统一和幸福——在自由路线上——都怀有合理的、慷慨的热望,他们对于波拿巴王族的复活自会感到吃惊。另一方面,英国外交大臣帕默斯顿勋爵却从一开始就同这个篡位者友好;他给这个法国总统发送亲善急件,却没有呈送女王审阅,没有给女王以足够时间向斯托克马男爵咨询,因而冒犯了女王,被迫辞职。但是后来,英国宫廷对这个新兴的冒险家的态度又转变得比较热诚一些。

拿破仑三世即位的头几年曾保证不走拿破仑的老路,而成为一个开明的君主政体——一个“廉价面包、巨大公共工程和许多节日”的政府,他还热情地表示赞同民族主义思想,这自然极为任何爱好自由的德国知识界人士所接受。1848年,在法兰克福有过一个为时短暂的全德议会,但1849年就被普鲁士君主政体所推翻了。

1848年以前,凡参与维也纳和解的欧洲各大国宫廷,由于害怕再出现一次更为普遍的民主主义革命而保持了一种同盟。1848年革命失败,法国君主政体恢复之后,这种畏惧消散了,他们又可自由地恢复1789年以前的阴谋和反阴谋活动的日子——他们动用的军队和舰队比拿破仑战争第一阶段给各国所提供的更为强大。列强逐鹿之戏,经过60年的间断,又热烈地重演了,并一直继续到造成1914年的大灾难。

新拿破仑有一个时候颇为小心翼翼。而俄国沙皇尼古拉一世首先作出了导向战争的行动。他恢复了彼得大帝以来向君士坦丁堡强行推进的传统。他给土耳其苏丹起了一个“欧洲病夫”的绰号,并且找到土耳其帝国政府虐待国内基督教居民的借口,于1853年出兵占领了多瑙河流域的小诸侯国。

这是国际上一次真正的倒退。欧洲外交家们面临一个很像18世纪模式的“问题”。俄国的图谋被理解为既同法国在叙利亚的图谋相冲突,又威胁着英国到印度去的地中海航线,于是英法两国结成联盟来支持土耳其,造成了一场克里米亚战争,以俄国的败退而告终。人们可能一向认为制止俄国的推进多少应是奥地利和德意志的职责,但是英法两国外交部在俄国事务上爱管闲事的热情总是控制不住的。并且新拿破仑也看到这次战争是个机会,可以强化他同英国和英国宫廷的不牢靠的友谊,因为英国对他一直是冷淡的。

强权旧戏的重演令人感兴趣的下一阶段是,皇帝拿破仑三世和意大利北部的撒丁小王国的国王利用意大利国家分裂所造成的种种纷扰和苦难——特别是在奥地利统治下的北部受苦更甚——以便从中取利。撒丁国王维克多·艾曼努尔和拿破仑做了一笔旧式交易,应许以尼斯和萨瓦两省作为拿破仑出兵相助的报酬。法兰西将据有这两省,撒丁王国将在意大利获得补偿。于是以法兰西和撒丁王国为一方,奥地利为另一方,两者之间的战争在1859年爆发,并在几个星期内就结束了。奥军在马詹塔及索耳费里诺均遭惨败。后来,拿破仑由于在莱茵河受到普鲁士的威胁而媾和了,让撒丁王国得到伦巴德这个更富庶的地区。

撒丁国王维克多·艾曼努尔和他的首相卡富尔[又译加富尔]在这场逐鹿中的下一步行动,是伟大的意大利爱国者加里波第在西西里所率领的起义运动。西西里和那不勒斯获得解放了,除了罗马(当时仍效忠于教皇)和威尼斯地区(当时仍为奥地利人所占有)以外,意大利全部均归附撒丁国王。全意大利议会于1861年在都灵召开会议,维克多·艾曼努尔成为意大利的第一个国王。

世界史纲——拿破仑三世的事业

此时欧洲外交逐鹿的兴趣转移到了德意志。自然政治地图的常识已经露出头角了。1848年,德意志全部,当然包括德属奥地利在内,暂时统一在法兰克福议会之下。但这种联盟特别冒犯了德国诸邦的宫廷及其外交部,他们不要一个由它的人民的意志统一起来的德意志,他们要的是由王室和外交行动统一起来的德意志——就像意大利统一起来的样子。

1848年,德国议会曾经坚持,原属德意志邦联而大部分居民是德国人的石勒苏益格—荷尔斯泰因省,必须归属德国。德国议会曾下令普鲁士军队占领这两省,这就促使普鲁士国王拒绝受命,因而加速了议会的垮台。这时丹麦国王克里斯蒂安九世,除了一般国王的天然愚蠢外,没有其他可以想得到的动机,竟对这两个公国里的德国人发动了一次烦扰的战役。当时普鲁士的国事大部分掌握在l7世纪式的大臣俾斯麦(1865年封为伯爵,1871年封为公爵)的手中,他在这个困境里看到了光明的机会。他以这两个公国的德意志民族性的保护者自居——必须记住普鲁士国王在1848年曾拒绝为民主主义的德意志承担这个角色——劝说奥地利站到普鲁士这一边进行一场武装干涉。

丹麦无力对抗这些强国,它很容易地被打败了,不得不放弃了这两个公国。

此后俾斯麦又为奥地利占有这两个小国挑起了争吵。他为了普鲁士更大的光荣和霍亨索伦王朝在德国诸邦中的独霸,引起了一场不必要的自相残杀的战争。他在普鲁士霍亨索伦王朝之下统一了德意志。具有浪漫精神倾向的德国作家们往往把俾斯麦描写成策划德意志统一的伟大政治家,但是,他实在没有做过这样的事。德意志的统一在1848年已经是一个现实。过去和现在本来就是这样。普鲁士君主国只是延迟了这个必然要发生的现实,使得它看来像是用普鲁士方式达到了统一。这就是为什么在德意志最后获得统一时,它对世界显示的不是一个近代文明民族的形象,而是这两撇可怕的小胡子、脚穿长筒靴、头戴尖顶盔、腰挎军刀的颇有古风的俾斯麦的一张脸。

在这次普奥战争中,普鲁士有意大利作为同盟,而较小的德国诸邦,大多数害怕普鲁士的阴谋诡计,都站在奥地利一边作战。读者自然会想知道,为什么拿破仑三世在治国方策上不抓住这个美好的时机,为他自己的利益而加入战争。按照强权争逐必需的惯例,他是应当这样做的。而他却让一个对法国有危险的敌手,以普鲁士的形式在欧洲兴起。拿破仑本该采取行动防止这事,但不幸的是,恰在此时,他的手指已陷入大西洋彼岸的圈套里,他无法干涉本洲的战事了。

拿破仑被美洲强烈地诱惑住了。北美联邦的北部和南部诸州的利害并不一致,由于以奴隶制为根基的经济差别,终于导致了公开的国内战争。在下一节里我们将比较详尽地谈到这次内战,这里只说说内战延续了四年,最后以重新统一为合众国而结束。在共和政体内讧的这四年中间,欧洲的一切反动分子无不幸灾乐祸;英国贵族公开偏袒美国南方同盟诸州,英国政府并允许几艘战时特准捕拿敌商的武装私掠船,特别是那艘叫作“亚拉巴马”号的,可由英国驶出袭击美国北方联邦的船只。

拿破仑三世的设想是更为鲁莽的,他认为新大陆毕竟已经屈服于旧大陆了。到此为止美国一直禁止欧洲人干涉美洲大陆的事务。这可以说是美国政策中一条固定不变的规则。而在拿破仑看来似乎这块牢靠的门罗主义盾牌这时已被永远丢在一边了,欧洲列强又可以插手美洲,冒险的君主政体的天惠又将在那里恢复了。

拿破仑三世在墨西哥总统任意处分国内的外国人财产这件事上找到了进行干涉的口实。一支由法国、英国和西班牙联合组成的远征军进占了维拉—克鲁斯,但是拿破仑的计划对他的同盟者来说是太大胆了,因而在弄清楚他竟然企图建立一个墨西哥帝国时,英国和西班牙便撤兵了。拿破仑在孤军苦战之后,于1864年毕竟拥立了奥地利大公马克西米利安为墨西哥皇帝。但是法军继续有效占领其国境,成群的法国投机家拥进了墨西哥,掠夺境内的矿藏和资源。

但是在1865年4月,美国内战告一结束,这一小撮热衷于占领墨西哥的欧洲人发现自己面临着胜利的美国政府,势态十分严酷,且拥有一支庞大而气势汹汹的军队。美国政府直率地让法国帝国主义者在二者中选择其一,要么和美国打仗,要么从美洲撤出。实际上这就是一道撤走的命令。这就是拿破仑三世卷入的困境,使他不能干涉1866年的普奥战争,这也就是俾斯麦迫不及待地对奥用兵的理由。

当普鲁士攻打奥地利时,拿破仑三世正在设法体面地从墨西哥的荆棘中脱身。他捏造了一个财政上的理由,同马克西米利安进行卑鄙的争吵而撤退了法国军队。于是,按照王权的通例,马克西米利安应该退位。但是他并不这样做,还为保住他的帝国而战斗;他被他的倔强的臣民所打败,被逮捕,于1867年作为妨害公益的犯人予以枪决。于是新大陆又恢复了门罗总统所倡导的和平。

可是,当拿破仑忙于他在美洲的灾难之时,也正是普鲁士和意大利夺得对奥地利作战胜利之日(1866年)。意大利在库斯托扎的陆战和利萨的海战中确实遭到了惨败,但奥军在萨多瓦战役中又被普军打得一败涂地,狼狈求降。于是意大利赢得了威尼斯地区,向统一更前进了一步——只有罗马、的里雅斯特以及北边和西北边境少数小市镇还留在王国境外——普鲁士成为北德联邦的领袖,巴伐利亚、符腾堡、巴登、黑森以及奥地利诸邦均被排除在联邦之外。

普鲁士的这次胜利,取代了奥地利甚至作为德国事务名义上的头头的地位,恢复了弗里德里希大帝的王国的优势,这就使得普鲁士和法国面面相对了。严重的对抗变得明显了,这一对抗将要产生第一次世界大战。普法间发生冲突只是一个时间问题。双方都武装起来了,不过普鲁士有更好的教官,服从和效率的标准也比法国高。

普法战争几乎在1867年就爆发了,当时拿破仑刚由墨西哥脱身,随即跟普鲁士寻衅,要求把卢森堡归属法国。为了填补西班牙王位空缺的候选人,问题的争执完全本着18世纪的理由,战争终于在1870年爆发了。拿破仑心里有一套理论,认为奥地利、巴伐利亚、符腾堡以及北德联邦以外的其他小邦,都会站在他的一边来反对普鲁士。他大概以为这件事定会发生,因为他要它发生就会发生。但是自1848年以来,德国人就其对待外力干涉这一点而论,精神上已经是一个统一的民族了;俾斯麦只不过在这个既成事实上,硬把带有浮华、礼仪和流血精神的霍亨索伦君主政体强加于德国人民而已。德国全部和普鲁士站在一起来反对法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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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70年8月初,联合起来的德国军队侵入了法国。在人数、训练、装备和领导方面都证明他们胜过法国。法军的溃败是迅速而彻底的。在沃尔特和格腊费洛特两个战役以后,在巴赞统率下的一支法军被逼退至梅斯[旧译麦茨],并在那里受到包围;9月1日,拿破仑亲自率领的第二支法军在色当战败,被迫投降。拿破仑被俘了。面对入侵的联军巴黎毫无防守。拿破仑主义的许诺再次使法国惨遭灾祸。

9月4日,法国又宣布成立共和国,这样革新之后,准备反抗胜利的普鲁士主义以图生存。因为战胜法国帝国主义的虽是一个统一的德国,但掌权的却是普鲁士。在梅斯[麦茨]的那支法军在10月投降;巴黎经围困炮击之后,于1871年1月投降,法国求和了。

普鲁士国王以盛大庄严的仪式在凡尔赛的镜殿里,在军容辉煌的严整行列中,被宣称为德意志皇帝,德意志的统一由于共同的语言和共同的文字早已有了保证,而俾斯麦及霍亨索伦的武力竟自称这是他们的功绩。

随后缔结的法兰克福和约实在是霍亨索伦王朝施加的和约。俾斯麦虽曾利用德国的民族感情取得了德国南部诸邦的帮助,但他并没有理解给他和他的普鲁士国王带来胜利的主要力量。那推动普鲁士获胜的力量,就是欧洲自然政治地图坚持操德语的民族的统一的这股力量。在东部,德国对波森及其他波兰人地区的行政管理已经冒犯了这个自然地图。现在它又贪求领土,尤其是垂涎铁矿,并吞了操法语的洛林的大片土地,包括梅斯,以及虽操德语而大部分同情法国的阿尔萨斯。

在这些被并吞的省份,德国统治者和被统治的法国臣民之间不可避免地发生冲突了;在洛林被征服的法国人所受到的虐待和痛苦当然在巴黎引起共鸣,法国人的这股愤激情感一直活跃地保持了下来。

最后如何爆燃成一次复仇的大战,我们以后再予叙述。

拿破仑三世失势后退隐于英国,在他垮台后的一年左右在那里死去了。

法国第二个波拿巴政权就这样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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